燃烧的小废柴

望能识得乾坤之大,而后,尤有怜草木之青之心

【玉露】四时景(一)

  再见2018年! 期待,我们的2019!

  2018最后一日,我在这里做着热爱的事,步履缓慢却未放弃靠近梦想!我感觉很幸福!谢谢这里的小可爱,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往心之所向,早日得尝所愿,往后的日子不论遇见什么都要勇敢努力面对,永不失希望,不失信心,不放弃自己!!!四时景(一个新故事,和前面三篇全无关系)是我送给小可爱们的新春贺礼!可能会有许多瑕疵,都是尽我之能付出最大的心意,爱你们!!! 感谢b站up主, 想喝可乐的小树,成功的将已爬出坑的我又坑了回去,友情推荐此文同步视频金风玉露不相逢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38983876很精彩!

 

                                        四时景

    
     夜神殿下称帝已有万年,万年来陛下克己自勉励精图治,又能虚怀若谷,从谏如流,更难得的是用人唯才是举,不论亲疏,连那些害怕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前朝重臣都心生敬佩的甘心俯首称臣,一切正如润玉继位之初立下的心愿一般,六界建立起了井然的秩序,一派繁华升平的景象。

     陛下式微时曾自诉,一生清寒与长夜为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不过一只魇兽,一间陋室,一位小仙侍。陛下口中的那位小仙侍乃是太巳仙人的独女邝露仙子。

    邝露仙子晋封上元仙子,恩赐玄洲仙境也已经万年之久了,然而这位上元仙子并没有赴玄洲仙境上任,依旧留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

    天上人间,人与人之间,仙与仙之间,身份地位高下相较,无非是欺负与嫉妒,有时候是即嫉妒又欺负。

    以上元仙子的出身与而今在天庭的地位,自当属于只能嫉妒的一类。

    故而纵使邝露怎样谨言慎行,闲言碎语还是嘈杂的紧。

    那些话邝露都亲耳听过,但她从未放在心上,一来谣言止于智者,二来背后说人,已是给了她当面的尊重,毕竟闲谈莫论人非是一条警世恒言,能做到的,只有贤者和圣人。

     漫漫仙途,万年,似乎并不能算有多长,但亦不能算短,时移世易,最显而易见的感受就是月下老人没有再错认过她的脸,不会拉着她喊小锦觅,万年足够让一个脸盲牢记住她是谁,而璇玑宫再也不是那个人少活多的璇玑宫,陛下虽爱清净,帝王最基本的规准,那些洒扫,磨墨,端茶倒水的活儿也不用邝露亲自动手,批星挂月夜里当值的事自有新升的夜神来担待。

     上元仙子是陛下身边共商大计的亲信,有上神之尊,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悠悠岁月,邝露似乎能看得尽自己上神之路的终点。

     “邝露”太巳仙人卷着两袖清风施施而来,作为襄助新帝继位的最大肱股之臣,九千九百年之前他就告老还乡离了这未有一刻停息权欲之争的纷扰之地,但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天来看一眼他那不省心且一根筋的小女儿,太巳仙人背着手在女儿身边绕了一圈,邝露趴在石桌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已司空见惯:“何时和我回东胜神州?”。

    嗯,准确的说,电掣风驰的从五万五千里外的东胜神州赶到这里,太巳仙人为的,就是来问这句话。

     “我要在这里陪陛下”。

     经过了苦口婆心的劝说,再经过怒其不争的责骂,再经过无可奈何的妥协,太巳仙人的心态已然非常的平和,听到这万年来一层不变的回答,太巳仙人从容的坐到石桌的另一边:“前几日你母亲回东胜神州问了你的近况,过几日,她恐怕要来天庭看你”。

    “母---母亲?”倏忽间邝露坐直了身子,朝父亲瞪大双眼:“母亲还说了什么?”。

     太巳仙人鼻孔哼了一腔气,从小儿他一手带大的闺女对他时常爱答不理的,遇见她那个清心寡欲修道念佛一年见不过三次的母亲,乖的和绵羊似的,瞧着这没用的样子太巳仙人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想到自己见到妻子怂样儿,不由又哼了一鼻腔的气:“还能说什么,不过是我自己主动反省了在对你的教育上的失责,想着以后能如何弥补”。

     邝露咬唇:“母亲何时来?”。
   
     “我怎么晓得”太巳仙人起身,在女儿那一点可怜巴巴的目光里瞬间找到了一丝狐假虎威的惬意,撇了撇嘴角:“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回你母亲的问话,她可不像我好打发,我走了,你不必送我”。

    “爹”。

     万年了,每次太巳仙人说要回去时哪次女儿抬过眼皮,能主动陪送一程实在是破天荒儿第一遭。

     “母亲有没有说赴不赴今年的蟠桃宴?”。
    
       “哼”。
   
       “母亲有没有说她主不主持今年须弥山的佛祖讲法?”。

      “哼”。太巳仙人心里发笑,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告诉她。

       父女两人就在一问一哼里到了南天门,邝露朝南天门上前拱手行礼的守卫点点头,出了南天门又送来了一段才心下惶惶的回来。

     小金乌殿下快下值,夜神还未到布星的时辰,天色有些昏昏,邝露身前走的两个手捧玉壶的仙侍大约是去璇玑宫送琼浆的,本只是低声私语,因着一路迎面无人,说到热火处不妨忘记了压一压嗓门。

    “陛下可真是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第一的痴心人呐,锦觅仙子已经嫁给火神殿下这么多年了,陛下还是不肯娶亲”。 

    “你来时已算晚了,那时天界不似现在百花灿烂,唯一的真花就是锦觅仙子送给陛下的昙花,陛下珍若拱璧,可惜锦觅仙子走后都枯萎了,后来陛下试过千万种方法都没能再种出一株” 。

     “锦觅仙子一定很美很美”。

     “上元仙子你见过吧,锦觅仙子比她还要美上千万倍,不过听说上元仙子长得有几分肖似锦觅仙子呢”。

      “所以陛下才待上元仙子格外亲厚?”。

       “你有所不知,陛下以前给她封地,还想给她指婚,是上元仙子非赖在陛下身边不肯走,太巳仙人好歹为陛下立过不少汗马功劳,陛下不好太伤人心 ”。

       “呀,我来得晚,不晓得这些原委,枉我先前还挺敬重她的”。

     “可不是么,太巳府的小姐,家里颜面都不要,一万年了,若陛下有心,不说天后,至少也是个天妃,不是娘娘的命,赖着不走又有什么用”。

      “哼”。一声震怒惊如雷霆。

      “上---上元仙子”两个小仙子一回头吓得魂飞魄散,伏跪在地全身颤抖。

      “爹”邝露惊见父亲站在自己的身后。

      太巳仙人面无波澜,好似刚才的怒喝不是他发出来的,他将一张注了仙力封了口的信笺递给女儿:“你母亲让我交给你”。

     邝露双手接过,面色惨白的目送父亲拂袖而去。

     邝露捏着信笺,这一刻前她觉得这些话,她听到就听到了吧,然而这一刻,她无法描绘自己此刻的感受,她脑海里只是父亲离去时沉重却为了维护她的尊严依然从容的步伐,混乱中她念起仙咒回到了她的寝殿。

     一万年。她想陪着他,只想陪着他。旁人的眼光旁人的非议,她全然不在乎。

     然而她的父亲没有因此遭受旁人鄙视忍受旁人辱骂的义务。

    太巳仙人,天庭谁人不知太巳仙人位高权重最好面子,谁人在太巳仙人面前不是虚礼周备恭敬谦让。

    当面轻贱太巳仙人最爱的掌珠,比轻贱太巳仙人本人还要狠厉百倍。

     邝露强忍着种种奔腾心绪打开母亲给她的信笺,手一抖,信笺从指间掉落。

    一滴一滴,江南稀松的小雨继而转为倾盆大雨,她于床尾缩起全身,抱住弓起的双腿,脸埋进双膝。儿时她信笔涂鸦,因仙家笔墨毫无褪色,还能看出当时自己笔法的笨拙稚嫩。

     一万两千年之前她在彩虹桥上看见一个坐在银河之畔哭泣的白衣少年,他腰下一条白色鱼尾上鳞片斑驳疤痕错落,泡在银河里让人看着就觉的好疼好伤心。

     陛下。自初见,已经一万两千年了!

--------------------------

    斗姆元君府

    斗母元君深叹了一口气:“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清楚了”。

    真如元君淡然点头:“天意如此,我只是顺应了天意”。

    “大道至简,知易行难,又有谁真正能心怀天下,做到众生平等呢”斗母元君感叹道:“你我幼时同修佛道,一众同窗皆不如你,近来忆起往昔,自幼你心境上就高出同辈许多”。

    真如元君摇头:“错了,这一回,我为的是我的私心”。

    “要送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凡历劫是哪门子的私心”斗母元君笑道:“除了犯错被贬下凡,便是天有巨变需历劫拯救苍生,九天仙人一旦落入凡间,不仅要经受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就算他日回返天界,沾上的人间污浊又需花多少年来洗净,更别说那些生出贪恋红尘一去不返的仙人了,即使他日悔过,也只能永堕轮回,真如,你若谦虚,可换个说法再来”。

     “既然天生异象需得有仙下界历劫,邝露也是众仙之一,为何她就去不得?”真如元君微笑道:“何况有些道理在天界无法体悟,有些事需得经过尘世百态的蒸煮才能尝出滋味来,知与不知,懂与不懂,口中说的,心里想的,皆非本源真身,我借着与你的同窗之谊,想自己的女儿能及早明白一些终将明白的道理,从而早些超脱少些自扰,这便是我的私心”。

     邝露与天帝之事,斗母元君有所耳闻,点头道:“祸福相依,是非难断,下界之后一切非你我能左右,若是事与愿违,你心里要有些思量”。

     “太巳太过宠爱邝露”真如元君叹息里的无奈如同天下任何一个普通的母亲:“她只想着她的所想,困在一己心思里自认为这是她的心志,熟不知她不过是台下流泪的看客,入戏太深,以陛下的经历推断天下事岂不愚蠢,花香酒浓,只有去闻一闻尝一尝,自己鼻中口中的滋味才是真滋味,他人鼻中口中都是他人的”。

     斗母元君道:“若她依然堪不破执意要留在陛下身边呢”。

     真如元君摇头:“陛下不是邝露的业障,何须勘破,若亲身体会过,她依然执意要留在陛下身边,那就继续留在陛下身边好了,只要她清楚自己真正所需,这就很好”。

    “我明白了”斗母元君点头道:“缘机推演的历劫日子就在这两日,有什么要交代邝露的还来得及”。

     “我来拜望元君邝露并不知晓”真如元君一礼道:“邝露的事劳你费心,所有的话,等她回来再说!”。

------------------------------------------

第一章:初春(一)

    九霄云殿

    按往日惯例,陛下询问过有无奏报后,小仙侍根据时辰高声唱喝:“有事奏报无事退朝”。

    “陛下”缘机仙子上前:“近日天象异常,六界生灵各族恐降灾祸,小仙反复推算星象,方追溯到源头,正是上元仙子”。

    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仙面面相觑,上元仙子身份特殊,一个个悄然揣度着高坐上帝王那张悲喜不显的脸后真正的心思。

     “小邝露”好事者狐狸仙乍惊乍喜的唤了当事者一声。

     “啊”站在陛下身边的邝露回过神来,懵然无知的看着狐狸仙。

      狐狸仙摸着他胸前的两团红线球热情道:“你要下凡历劫啦!”。

      “是”邝露走到殿前叩首领命。

      虽则陛下未说话,但上元仙子这番敢于担当,着实为此事做了决断,众臣交口称赞上元仙子心怀六界苍生的同时不忘瞧瞧陛下的神色,陛下面上无波只字未言,算是默许了,小仙侍再次高声道:“退朝”。

     上元仙子下界历劫之事十分匆忙,缘机仙子推演的时辰既在次日丑时,当日亥时邝露一如寻常为陛下送上糕点茶水后,跪安:“天帝陛下此夜安好,上元仙子告退”。

     润玉正握着卷书默诵,背对了邝露,“邝露”润玉音色沉沉,从早朝还未提起下界之事起,她一直都是神思不属,手中卷起书卷:“若有为难之事,不妨说与我听,我也能为你参详一二”。

     “我成日跟在陛下身边,怎会遇见什么为难之事”邝露抬头道:“凡人一世不过天界数月光阴,陛下不必为我忧心”。

      “你行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两手握着书卷缓缓在手中转动,下凡历劫这回事未必非谁不可,他自有方法为她开脱,但她竟在殿前自己应下。自她来璇玑宫万年间未曾离开过他身边,她虽非一般蠢钝无知的高阁贵女,但心地柔善,遇上有心人暗藏了计算,哪里能够应付的来。

     人间!历劫!那些不堪回首旧忆的开端,如同一团黑雾般缩聚在心底某个无人可知的角落多年无法散去。她可知区区十丈红尘却困住芸芸众生,历劫之事非她所想的那般轻易。

    默叹了口气,而今他做了天帝,拥有六界至高无上的权力,要护一人,有何不能?转过身,唯一句:“一切小心”。

----------------------

    丑时

    天机轮盘转动,天命,天意,天象便在这转盘中编织着六界苍生今生来世的运道前景。

    伴着手持拂尘的斗母元君的声音:‘仙子历劫,众仙家不得干预’,上元仙子跳下了天机轮回台。

    “仙子历劫,众仙家不得干预”陪同在旁的缘机仙子低声复述一遍斗母元君的话,暗自诽腹:“六界苍生之上的天帝陛下算不算得众仙家呢”。想起那位心如临渊的天帝陛下,缘机仙子不由擦了擦冷汗。当年受制与天后举步维艰的夜神殿下尚且对她说过哪只眼该睁哪只眼该闭的话,如今他为天帝之尊,若是她看护上元仙子不利,恐怕就不是一番敲打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原以为随便虚应了这故事便可了却这桩苦差事,岂料过问了历劫之事的斗母元君竟连下界后的运数也用心非常,一经一纬自有要求,缘机仙子绞尽脑汁编撰的胆战心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左右逢源恐怕很难了,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缘机仙子唯一盼望就是上元仙子早些回来,否则东胜神州,天帝陛下,斗母元君,哪一口都不是她能背得起的锅!

 

 

 

------------未完待续------------

 

 

    

评论(64)

热度(578)

  1.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